挪威的森林想表达什么

梓岚2020-03-19

   自我救赎

   自我救赎的前提是自我的迷失,这种迷失带有青春期的普遍性,这也是小说《挪威的森林》持续人气的原因之一。就如有16岁的幻想少男少女的存在就有琼瑶热一样,有青春迷悯的少男少女存在,就有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的读者。小说中的主人公们,大多是青春期迷失了自我的典型。

   无法确定自己在周围世界中的位置的19岁左右的渡边迷失了;对什么都不明白,甚至表达都有困难的20岁直子迷失了;永远17岁的木月迷失了;“头脑的螺丝不知飞到哪里去了”的玲子迷失了;永泽、初美也都在青春期迷失了自己。恐怕只有绿子不曾迷失自己,对于绿子来说,她有的只是寂寞,是将那一颗颗紧闭的心灵之门敲得“咚咚”的冲动。

   对作者村上春树来说,绿子是一片绿洲,是青春的沙漠上拯救干涸的希望。她有的只是痛苦,是护理病人和夜书屋中不断劳作的痛苦。一如基督耶稣,是作者悬设的拯救者。拯救者是蒙着痛苦来摆脱迷茫的陷阱的。当然,绿子也并不完全等同于耶稣,她的身上还有那种来源于本我的快乐。

   但是对这种青春期迷失的救赎,作者却给出了相同且简单的方式,即恋爱、友情、逃避和幻想,这种简单而相同的方式,在一些人身上收获了成功,在另一些人身上却收获了失败。木月选择了直子的爱情和渡边的友情进行自我的救赎,收获的是死亡。

   直子选择的是渡边的爱情和玲子的友情还有逃避,但终因她是木月的一部分,对木月的死负有直接责任这无可救赎的理由而仍旧收获的是死亡是失败。与此相对,玲子选择的是丈夫的爱情,也没有成功,住进了“阿美寮”疗养;选择了“阿美寮”的逃避,也没有成功,在这里一住八年;选择了直子和渡边的友情,并且抱着不愿在“阿美寮”待到“发霉”的决心,冲出了迷失的沙漠。回归到了人间,取得了救赎的成功。

   虽然村上春树一再刻意完成对意义的消解,但是从小说《挪威的森林》中出场人物的自我救赎的成功与否中我们看到,玲子和渡边的自我救赎成功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在对他人的救赎中完成了自我的拯救。这也是小说《挪威的森林》未曾消解掉的意义。

   青春述茫的救赎之路不是两性的情爱,而是对社会、对他人的关爱。这是因为这一切的根源,并非人的自然属性所致,而是人的社会属性使然,是这个冰冷冷的资本主义社会在作祟。

   孤独

   年轻一代受传统观念的束缚较少,他们很容易迷失在丰富的物质世界中,他们甚至不知道如何迎接现实世界的挑战。他们不再面临困难,相互之间难以交流,这不仅仅是日本的现状,在世界范围都可以看到年轻人自我封闭,陷入一种孤独的状态。

   《挪威的森林》中的直子和她最初的恋人木月所以采用自杀的方式结束生命,无非是两人一直处于近乎于与外界隔绝的环境,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更无法同纷繁复杂的外界沟通。在发现自己无法融入现实生活的时候,木月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选择了自杀;而直子在木月死后一直在拼命挣扎,想从木月之死的阴影中走出,想敞开胸怀接纳更丰富的世界;书中有对直子所在的疗养院优美自然风光的大段描写,在这个如诗如梦的意境中,出色地烘托和渲染了直子心中渴望的另一个世界,一个与现实对立的陌生的心灵世界。

   某种意义上可以说,这个世界对于直子只是一个梦,尽管直子在这个梦中挣扎,但现实世界与梦的世界的对立、纠缠,使直子内心深处的痛楚和灵魂挣扎得更辛苦,最后只能以结束自己生命的方式来逃避这种痛苦;就连活泼好动的绿子,也在家庭和学校两个环境中感觉被抛弃的孤独,不止一次诉说。

   而主人公渡边,心里更是始终怀抱巨大的孤独在人生旅途中踽踽独行。作家以苍凉悲壮的笔触着意刻划渡边与直子之间委婉缠绵的精神苦恋。“直子用她纯朴火热的爱情、以身殉情的悲剧人生,抒写了一代人理想与现实的冲突和炼狱般的精神历程”。

   当渡边和直子一同在街头漫无目的地行走,在熙熙攘攘的陌生人群中,成长的创痛隐隐浮现,身旁汹涌而过的车流和喧闹的市声带着城市的气息,周遭全然陌生的人群构成了空旷又拥挤的环境,都市人焦灼、空虚的内心世界,迷乱、脆弱的生存状态,在作者举重若轻的叙述背后得到了最好的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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